雁去雁来,花谢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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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去雁来,花谢花开

  日子一天天重复地过着,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又有许久没有给三丫打电话了,不知她近来可好,也不知她和丽萍是否常见面,丽萍的电话常常打不通,也有好久没联系了,还有小贤,最近有没有去县城,见没见三丫,我常常会想起这些事情

  三丫、丽萍、小贤都是我儿时的伙伴,还有迎春和瑞春,我们五六个人是从小学起就扎在一个堆里玩的,记得最早认识的是三丫,那年我们家从外乡搬去安兴乡,一大卡车的家什一下整理不完,第一顿饭就是在三丫家吃的,她的大哥和我的爸爸都是司机,都在新开荒的乡里当师傅,当然我得叫她大哥为叔,自然就得叫三丫为三姑,可是我们同龄,我怎么也叫不出口,干脆就随大家叫三丫了——她在家姐妹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她三丫。

  三丫长得和我一样,大眼睛双眼皮只是肤色有点黄,但还是漂亮,我们很快成为朋友不久三丫带我认识了一大帮伙伴,其中就包括迎春和小贤,迎春胖乎乎的,不大不小的眼睛细眯眯的,似乎总在笑,小贤也算漂亮,只是个性较比强,当时的乡里还没有学校,我们一帮本该读书的女孩子整天就是排演小节目,自娱自乐,也去山里采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当然也采野菜、野果,更多的时候是玩一些游戏比如跳绳、跳格子、跳橡皮筋、踢毽子、拍皮球等等,这样悠然美好时光过了半年多,后屯建起了一所小学,我们就结伴到那去读书了。

  后屯离我们那儿五华里山路,我们一帮女孩子天天结伴一起走,中午不回家,就带馒头当午餐,在那所小学我们结交了新朋友丽萍和瑞春,丽萍白净,好看的眼睛也常常笑眯眯的,瑞春就比较不常笑,有点严肃,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友情,我们经常在一起做作业,在一起玩耍,各家走来走去地串门,和各家的大人都很熟稔了,在一起读书也就一年多,升入中学后,我被父亲送去山外的姨妈家,三丫回了内蒙老家,小贤、迎春、丽萍和瑞春就在乡中学就读,初三时我回乡中学备考,三丫没有回来,中考后,只有我和瑞春升学——瑞春升的是职高,她后来没读完就回家了,我升的是普高,小贤、迎春和丽萍各自回家务农。

  读高中后我去了更远的地方——四川老家,一去三年,期间没有回过家,但是那期间我和三丫一直有通信联系,彼此始终牵挂着,相互鼓励着,其他人就几乎没有联系了,落榜后回到家乡,只见到丽萍,小贤早已嫁人生子,随夫去了外地,迎春随父母搬家去了镇上,瑞春找了对象回了老家吉林,那时三丫考上了佳木斯中医护士学校,刚去读书。

  不久我随男友来了厦门,漂泊的生活中,依然没有中断与三丫的联系,其他人的消息已渐行渐远,这期间三丫毕业分到县医院当护士,小贤时常去找她,聊天叙旧,听三丫说小贤轰轰烈烈的早恋早婚早育,早已以离异告终,独自带着女儿没多久走进围城,新丈夫吃喝嫖赌,五毒具全,当年那个敢做敢当,敢爱敢恨的小贤已不复存在,再也没勇气离婚了。

  1994年我和男友回了一趟家,见到了三丫和丽萍,那时的三丫还没结婚,丽萍正在幸福之中,丈夫是大队书记,儿子聪明健康,那次回家留给我一个遗憾,听妈妈说瑞春从老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好几年了才回来这一趟,我和男友立马赶去乡政府东边的十二队,我还记得瑞春家住的地方,想着多年未曾谋面的好友,一路上激动着,急火火冲进院子,大叫瑞春瑞春,可是迎出来不是瑞春,是瑞春苍老的妈妈,我急问:“大娘,瑞春呢?我妈不是说瑞春回来了吗?”大娘还认识我,高兴得声音都有点抖:“萍呀,啥时候回来的?瑞春她刚刚走呀,还不到半个小时呢。”我只差没晕,陪大娘唠了一会儿嗑,好在看了瑞春留下的几张近照,聊以自慰,没精打采地打道回府,就这么错过了一个多年不遇的相见机会

  2000年我又回了一趟家,这次见到的人除了丽萍还有迎春,丽萍当时依旧幸福,家里整洁温馨,可是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丽萍也离了婚的消息,离婚后的丽萍一个人到县城租了房子,陪儿子在那读书,偶尔做点小买卖,有空也去找三丫聊天——这时三丫的儿子也已经好几岁了;迎春在镇上,我碾转找到了她的家——我们已经近十五六年没见面了,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也因为没有电话可打,事先我没托人捎信给她,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竟然也一眼就认出了我:“好家伙,哪冒出来的?也不捎个信来!”

  在迎春家吃了一顿午饭,见过了她老实巴交的丈夫和一对双胞胎女儿,看她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虽然眼角不乏细细的皱纹,但眉梢洋溢的是知足的笑容,她说自己前后都有小菜园子,吃菜一般不用买,丈夫虽没有固定工作,好在心眼儿活络,收购一些山货来卖,也不缺零用钱,不该谁的不欠谁的,这日子也算可以吧。

  这日子在我看来是不错的,有多少人能做到“不该谁的不欠谁的”?知足者长乐。

  一别经年再未回家,幸好近年来电话普及了,我和三丫的联系由写信改为通话,其他人依旧不好联系,由于丽萍现在也常住县城,常去找三丫,所以我们也有了彼此的电话,有空的时候就聊聊天,我多次劝她儿子固然要照顾好,可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有合适的人就再成个家吧,她总是不置可否,说都奔四十的人了,还能找谁呢,我说奔四十又怎样呢,心年轻人就不老,可是她说她的心早就老了,我常常无言以对。

  变化比较大的应当还是三丫,她说她现在常去歌厅舞厅,闲时偶尔也打麻将以前那个说话远没我利落的三丫,现在早已能够独挡一面,家里家外一把手,凡家庭公关都是她出面,当年家里供她读书没少花钱花心思,现在她也是家里的一根顶梁柱,每年春耕生产,她都会想方设法弄来钱帮哥哥姐姐们解燃眉之急,秋后再收回来还给朋友们。而我这个当年活泼伶俐的小丫头,说出来也许没人相信,来厦门十六年了,一次也没进过商业性歌舞厅,至今没打过一圈麻将——连麻将牌都认不全,休闲时间除了去郊外走走,就是在家看闲书看电视,或者去影院看大片,日子过得就这么简单

  雁去雁来,花谢花开,一晃二十多年的光阴静悄悄滑过,不留一丝痕迹,当年那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们如今在不同的角落体味着不同的人生,各人有各人的幸与不幸,让我们彼此祝福,相道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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