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活了·众生·无间·爱恨·宿命·青年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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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提问:今天·活了·众生·无间·爱恨·宿命·青年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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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戚飞,飞翔的飞。新疆太阳大,我很黑。有时候我恨,其他时候所有时候爱。

   我认识很多朋友都会弹吉他。我也会点,杨柯比我弹的好,脾气不是很对。他是个东北人,个子挺清秀,我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和两次与人扯了脸打架。。

   才开始的时候学校条件不好学生很多,挤在一栋宿舍楼里。11点断电熄灯,不准点蜡烛说话。杨柯为此和人吵了一架。

   我喜欢和杨柯打CS时在一组。他对打死他的人总是骂骂咧咧的,他时常生气。我喜欢和薛良一组,他每次打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那。他们不喜欢和我一组。金蕊也比我打得好。马云是和金蕊一个宿舍的,她不喜欢玩这些游戏,有时候机子不开,就坐在我们旁边看。

   有段时间薛良被送进医院。那天放学大家在宿舍,我和马云说话,杨柯不知道那里去了。听到有人在校门外耍无赖,就跟着几个同学出去了。见了面了就打,薛良躲不及,脚一滑翻沟里晕过去了,几天后回了学校,就开了个会,学校表扬他见义勇为。我害怕,还往后躲了。

   杨柯与我生了两天气觉得如果那天他在,薛良就不会受伤了。薛良在医院时候很难过,感觉非常没面子。后来他为了练胆发泄听扭机和夜叉之类的找人吵架让人非常烦躁。宿舍很吵。

   我们从学校搬出来住了,一起还有张度,这人有点胖,看到什么都说“帅”。我担心有一天被他赶出门外,别打扰他和他的女同学谈心。他对美女比较兴趣并且大家都这样

   这地方比宿舍宽敞,招来了许多人蹭夜。我不担心房东,她觉得她的院子热闹点好。后来院子的空房住满了。

   那年的雪特别大,一群人在操场堆了个挺大的雪人,头晕肚子涨地蹲在操场中间。晨练的人顶着风围着雪人就跑了。张度经常去领操,他觉得帅。杨柯说他SB,他们经常争论这个问题。杨柯情愿早操时在床上赖着,课间操就直接到厕所抽烟去了。张度的嘴里“帅”字是个惊叹词。SB经常被杨柯用做后缀。

   我们还是听学校的早铃起床,离学校不过两堵墙。金蕊和马云几个女生住在了我们对面,这些人非常吵,把CD音响开特别大。我经常生气不是因为她们开这么大声,是因为她们听的歌。张度的精神总是很好,很想凑上去和人搭话。他没少被那些丫头整。

   张度经常觉得对面有个短发女生对他有意思,早上看到了就上去和人纠缠。为此金蕊找过我,说这是耍流氓,马云也这么跟着说。我很为难,他只是比较无聊而已,再说我也打不过他。杨柯觉得短发非常难看,觉得有个老喜欢念英语女孩气质

   晚上她们就把张度绑起来了,而且那天积雪不浅。当时我在和马云说话,张度衣冠凌乱地跑到女生宿舍要牙膏,然后就被按倒在雪地里。她们肯定练习了,绑得很不赖都是死扣。接着就理论了一会,女生说男的都混蛋就散了。没人管张度,他弄了好久才解开

   一起看电影比较热闹,我们看周星弛,张度极其迷恋热爱甚至追捧。杨柯觉得看完周星弛后应该看些恐怖片练胆。有时候聂伟也来坐坐。张度觉得周星驰同学非常不怕穷。

   “帅”字是个惊叹词。

   二

   有那么天都没有煤,冷得睡不着。我们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了。杨柯去买了点酒娶暖。张度酒量极差,两口,就晕了说胡话。金蕊正好在门口听到就进来了。我们感觉非常尴尬因为张度翻桌子低下睡了,嘴里却没停。有时候我脑子也很乱,弄得不人不鬼。我觉得做别的鬼也没戏,顶多是个穷鬼。没病没灾地活这么大我觉得不错了。

   金蕊看着挺高兴的就喝上了。我们一起听张度在桌子低下嘟囔,没一会就开始划拳。无聊就把院子的人全凑过来,坐满了。大家挨着坐取暖,都喝上了。马云在我旁边说喜欢一群人呆着。杨柯说回原始社会好了,天天一群人麻袋也没得披就蹲在山洞里。

   有天薛良给我们带了个热风扇,我们非常高兴。我和马云在桌边听金蕊讲笑话,马云喜欢听,还偷偷和我说她不是喜欢听笑话,是喜欢看金蕊讲话。然后我发现她俩讲话一样,老抖眉毛

   我时常神经成立方分裂睡不着觉发疯到以泪洗面。因为一些我的错误,我祈求原谅。

   我一直觉得金蕊和薛良应该能成一对,薛良比较斯文。学校的拔河比赛篮球比赛金蕊和男生一起参加,全校女生给她助威,非常帅。她自己和一男的打了一架,那人挺惨的。她发现了一副很好看的拳套,就天天戴着,她觉得更帅了。后来丢了,她忘性大。

   无聊了打台球,杨柯叫了念英语那姑娘出来,看着她瘦就叫她二胡了。旁边打球的有几个小孩居然找事。推推搡搡的就打了一架。薛良又受伤了,磕到台球桌嘴角流了血。他磕的是下巴,嘴唇咬破了,二胡就拿了点水给他淑口。金蕊还拍薛良肩膀叫他下次打架和马云站一边拿衣服。杨柯非常不顺气,二胡觉得他们不会再来了,两人就在那东张西望。直到打烊才走。晚上薛良心情很不好,一起挤着就睡了。

   没几天就被堵了,带头的是光头。杨柯二话没说就和光头干上了,薛良让张度回去叫人。两边的人差不多,打半天累了就叉开腰骂上了,不一会好些学生来了。光头看急了就跑旁边商店打电话,出来非常神气,继续骂开了。杨柯觉得不对,也打电话了,接着很多人去打电话了。人就越来越多了,大家骂得非常起劲。

   来的是各种人,有些都不知道是来干嘛的,就接了个电话说“这儿很热闹”就来了。

   我觉得全城的小青年都来了,有两个头发的,抽了大烟似的晕忽忽晃到几个队伍中间疯了似的狂哆嗦,突然活了似的就喊“草!打架啊,这热闹过了吧!。”估计当是演出了,这小伙得是乌鲁木齐的。还有一个小伙西装革履地跳下出租车,站在几个队伍中间也郁闷了,四处张望了下就扯开脖子喊谁叫他来的,像一名业务员。

   骂了一会居然聊上了,光头也是东北人。他们觉得不好,好多人不认识,也在一边骂着。觉得非常没面子,没一会两个老乡搭上胳膊有说有笑。也不管别的就河边喝酒去了。喝了一会被抓了。

   警察半天才把人清散。几个人一直蹲到后半夜,才来了两个训话的警察。他说我们非法集会。杨柯觉着集会就集会吧,挺新鲜也比聚众斗殴好听,就承认了。警察说非法集会非常严重,抓住照老了判,杨柯傻眼了。光头也特义气,说是他上学校闹事,跟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杨柯老不乐意,就说是集会,警察乐了。天亮就都出来了。杨柯和光头这两人因为不严肃三天后才出来。二胡跑到医院找了个好糊弄的医生弄了个单子,给杨柯请了假,据说她爸是医生,不过她肯定不能找他爸。

   三

   新的宿舍楼盖好了,6层的正中间隔开,左边男的右边女的。校长说“这是附近最现代最好看的房子了。”我无所 谓,反正没多久就住乱了。每日按时出操,11点依旧要断电熄灯。放学后大家都到操场上,打些篮球比赛,我经常也和他们一起玩,多数情况实在没人了才让我上。我不愿意和他们撞,在外面仍三分,还算准。很多人提着盆加油,马云坐篮球架下边帮我和金蕊拿衣服。金蕊不喜欢传球,谁拿到球她都要,对方的也要,没一会不带她玩了,她和女生们打乒乓球去了。聂伟是为数不多的能和女生混到一起玩的男生,他喜欢打乒乓球。

   学校新来了些老教师,大都口音很重。历史老师是教语文的,因为没有人教历史才代课。是个很精神的老头,喜欢和学生一起玩,有四分之一蒙古血统。数学老师岁数最大,喜欢穿着清华大学的汗衫,说这样好激励他的学生。数学老师肚子鼓鼓的脚有点拨,不打篮球,就是绕着操场小跑。杨柯发现他跑起来像传奇游戏里面的神兽,挺帅的,背地里就叫开了。还有些挺帅的年轻教师我不熟,他们没多久就不干了,后来见到一个改行做家电业务的,一样也没赚着钱。

   我们去了个小酒馆,薛良要回重庆,为他送行,十几个人坐得满满的。马云非常羡慕他,她听说了内地很美,山上有竹子,到处是渔塘,人杰地灵。薛良是戈壁上长大的,从来没有回去过。那天他第一个哭了,说愿意和我们呆着,他说他非常不想去重庆。喝了很多,一会大笑一会大哭,薛良和每个人喝酒,握手,拥抱。张度坐下没多久就晕在旁边开始胡嘟囔,他不能喝酒。二胡哭得最厉害,趴在杨柯腿上,把他裤子打湿一片。杨柯很沉默,一支一支的抽着烟。打烊了才离开。踏着城市走了一夜,感觉不是很帅,沿着新修好的公路,沿着通亮的路灯霓虹灯,沿着参差不齐的楼群白杨树。没人说累。金蕊说她考重庆。马云一直不说话突然悲嚎,大家听了觉得很煽情,抱头痛哭。最后在火车站才真的是乱做一团。又好好地大哭了一场,张度几度哭晕过去。薛良的父母和其他的人也都擦了眼泪。薛良走后我的下铺一直没人睡,杨柯堆了各种书,脏衣服,学校安排别人住进来他也不愿意。直到学校换了我们的宿舍。金蕊哭了两天就没事了,我们每天还在操场上疯。

   四

   把鲍家街的歌放到老大,觉着这人是我哥们。杨柯听唐朝,聂伟就老听超载,后来的超载。为此他们打过一架。我觉得这很无所谓,有一阵子我还听了花儿。杨柯还因为二胡听周杰伦回到宿舍大发雷霆,折断了几个衣架子。张度听腾格儿张扬并且焦急地盼望着能够与一个真正骑马挎刀的蒙古合影。后来比较一致听许巍。有一天看到个酒吧招吉他手,很多人看热闹,我也进去了。没意思,唱得都一样。不过酒吧里也放的鲍家街。聂伟有理想,他说很小的时候看到BEYOND的几个小伙很帅,让他觉得自己和父亲一样是农民得无比坚定,他曾想十分努力地想成为死了的那个

   马云突然喜欢聊电影了,我觉得和她看电影会不舒服,表示自己不喜欢电影。特别是美国电影,太假了,离我的生活远着呢。她无所谓,自顾自地就说了,我觉得她能当导演,起码也是个编剧。要杨柯他就说“看电影?你傻了吧。”金蕊根本不喜欢音乐,她讨厌和我们说话时扯着嗓子喊,因为我们没事干就都把耳机戴上了。后来我们都养成了说话很大声的习惯,金蕊的声音最大,我说唱爵士不错,聂伟则坚持布鲁司,为此杨柯和他大吵了一架,我参加了局部辩论。金蕊在学校的合唱上做领唱,还独唱了娘子军歌。她自己觉得非常帅,膨胀时还说张自己的嘴唱自己的声音。我和杨柯觉得很无聊,居然唱这歌。同学们很高兴,聂伟也很高兴。金蕊唱完以后有个维族学生唱了个歌,同学们很生气,我和杨柯很高兴。后来经常去找那个维族同学,他普通话非常好,还会握毛笔。再后来他觉得我和杨柯弹琴毛病太多了,杨柯也觉得难有共同语言。后来我们又认识了个维族人,是维族同学的哥哥,叫艾山江,家里很多地种,上了个农大,自称逛过北京天津上海喀什、佳木斯、齐齐哈儿、大墩子。我不是很相信。这人琴弹的好极了,都是我们没见过的和弦。我们觉得很帅,更帅的是他当时和一个蒙古姑娘瞎混。张度听杨柯说艾山江琴弹得好很感兴趣,我怀疑他是对蒙古姑娘感兴趣,什么郭靖黄容神雕侠侣金轮法王的。他看书喜欢感叹,特别能看进去想撒来撒,杨柯说他“这书是你写的行了吧,这生活是你过的行了吧!”聂伟也差不多,他看电视剧,背佟大为和刘烨的台词,最常用的是孙悟空的“你个孽畜。”我觉得他们对生活很有看法,而且都能讲相声。幽默是我们的连接线。

   张度在考试的时候是非常揪心的,他在袖子里做了机关,用橡皮筋绑了好些纸条,还编了号怕找错。其实学习挺好的,他爸也是老师所以要求高。知道知识的重要性相当着急。有个学期来了新同学,有个木木的河南人,很瘦,有点口音不喜欢说话,混熟了就特喜欢跟着我们,杨柯和聂伟不让他跟。杨柯是因为要和二胡约会,聂伟就不知道了。我和马云说话的时候木木的河南人就听着,什么也不说,最多就是看到我们在看他就傻笑。马云说“木木的河南人”太长了麻烦,叫他小木,我觉得简化下叫“木盒”好了,后来又被人该念成“莫合”了。马云一直坚持叫小木,并且很多女生也跟着她叫。慢慢的木盒话多了,讲得也标准了,他总比我们早起床,到学校后面大声念英语。后来他挺狂的,还敢和校保吵架。他吵架的原因是双杠擦得太滑了。训导主任找他谈话,他回来说主任让他和我们保持距离。杨柯一听就火了,觉得主任不对,当时就要办公室理论,被聂伟拦住了。我觉得他很无聊就放他去,结果他找二胡玩去了。

   我非常少去上晚自习,感觉孤独非常好,觉得一天在教室里超过8小时就要死。我愿意安静地呆宿舍里。有时候我就一个人能弹琴好久,别人都不在,有时候木盒在睡觉。没人听过我心里的声音。经常在大街上胡逛,偶尔去晚自习很无聊。大家都传纸条,用笔画五子棋玩,也有人相亲。我就坐前面看。聂伟是和一撮人在教室一角看漫画,看小说。我不明白,觉得看书和打CS应该不一样。有时候也去马云他们班上,和他们班的人打牌。陈小辉经常觉得打牌太吵了和他们吵几句。马云有个好习惯,记日记。我觉得我绝对不能做到每天记,偶尔记下也还可以,天天记学校不减负。杨柯绝对是会这样说:“记日记?你傻了吧。”。我实在无聊了也在她本上写些事,她把本子翻到最后让我写,仔细地看着,她不让我翻到前面看她的日记,也不知道写的什么。有一次金蕊居然抽烟,淑口似的嘴里过一圈就吐了,很业余,我很生气觉得抽烟不是这么回事也不是好事,就没教她,她自己也没有学会

   在睡觉前会想起薛良。以前睡觉前他总讲笑话给我们听,虽然我们平时比较严肃不太笑。宿舍比以前冷清了些。睡觉前漫无边际地扯淡曾经是大家比较重视的一件事情,后来扯得越来越现实就比较没趣了。杨柯说他在女生宿舍听到的事情。那天晚上他因为一些事情很艰辛地在晚自习没人的时候溜进女生宿舍找二胡。他们说话一会儿就把时间忘了。这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而是他们两个把话说不清楚,非常纠缠。我觉得搞对象这件事情非常浪费时间。于是他这次又把时间忘了,一宿舍的女生回来了。杨柯就在二胡床底下和拖鞋一动不动地趴了一晚,回来发烧了。从那以后他特敬佩邱少云,大家觉得他那晚相当烧也能扛住。当时二胡挺生气,觉得杨柯活该趴地板觉得很解恨而且她脸皮薄。于是那晚熄灯后,杨柯大饱耳福。张度觉得这样的经历太帅了,虔诚地要求杨柯带他去并且详细教会他潜入女生宿舍的方法,他愿意在床底下趴一夜绝对不睡觉打呼噜。大家对他嗤之以鼻,觉得他活着是玷污道德。

   艾山江抽烟抽得很厉害。我们去他家,他很帅,家里有电脑,有非常多CD碟片,还有好几只很大声音的音箱,让我羡慕不已。杨柯觉得他已经不愿意给我们弹琴了,怕我们学了比他弹得好。艾山江没弹两下就烦了。但他特别喜欢和我们扯淡,他弟弟就一点也不喜欢和我们扯淡。他弟弟是个严肃的人。我们还认识了他的妹妹,叫热娜,也是非常帅的,会拉小提琴。我们还认识一些琴行的人,杨柯不喜欢他们,说他们太指高气昂了,只想赚我们的钱。杨柯和他们说话只想知道最近有什么演出可看,我们就一直没看到过喜欢的演出。这些演出都在小酒吧,要花钱买酒。我建议过他们卖冰激凌,结果冰激凌比啤酒贵很多。在广场的演出就比较帅了,人比较多一点,有宽阔的地方站着,还不花钱。维族同学和他哥哥就有个乐队,还在广场演过。张度的父母为了好找他给他带了手机,演出到结束前他基本都在打电话给各种人说他在各种地方看演出,有几次他提到了里约热内鲁市,这种想象力令我发指。张度、聂伟、杨柯、金蕊都是十分坐不住的人,像盐一样化在人群里了,根本找不到,木盒有时候也跟着他们去跑。我觉得应该组建一个原始部落,太帅了,中间再点堆火。演出比较有意思的是我们能碰到认识的各种人,这城市太小,大家都认识。马云经常在演出的时候睡着,有次被金蕊画了黑脸,她不知道就在街上逛了一圈。她逛过的那条街很久以后才敢再去,人挺多的。新疆的心是铁。

   五

   聂伟走了。走的时候金蕊收到 ,说回山东了,希望机会再见。其实他是骗人的,我们没多久就见到他了。他在河边帮人洗车。我们已经知道他家里出了点事,上不了学。都不好意思去打招呼。我们尴尬而且惭愧,觉得有人需要帮助却什么也做不了,几个男生一起剃了光头。没几天金蕊也把齐腰的辫子剪了,一头短发。马云头发短而且稀没有剪,有些黄头发染黑了。许多女生剪了短发,光头的男生就更多了。学校为此开了会,不准光头像劳改犯,不过对女生的头发很满意,觉得她们很精神有面貌。

   后来遇见了和杨柯打架的光头,他正在每天骑着咣啷响的自行车满大街问人谁需要保险。他现在挺帅头发长了整理挺整齐。小时侯他的理想是个运动员,他练习过长跑短跑障碍跑拳击跆拳道以及乒乓球,他还对跳水非常感兴趣对台球很迷恋。他不喜欢打架,不过是有段时间比较无聊,崇尚以暴治暴。警察说因为他这种人社会秩序才不好,他痛不欲生就工作了。他经常要我们去他家,很朴素的农家小院。他妈妈给我们做面吃,木盒帮忙去端烫了手也没把碗扔地上。他妈妈人很好极吃苦耐劳,照理个小商店,三块钱一桶的水都愿意上门去送。有个妹子叫金霞,和光头不同姓,很乖是养女,成绩不错快上完初中了。金蕊回家问她父母自己有没个现在已经十四、五岁当年失散的妹妹叫金霞,被打了一顿。光头院子里吊了个很破旧的沙包,挺重的很硬,张度喜欢抱着沙包荡,挂得很牢固,张度挺胖的。有次屋顶漏雨,我们帮他抬水泥。他觉得认识我们很高兴,几次喝酒鼻涕眼泪一起流。经常和他混在一起的是个口音很重的东北女孩,帮他妈妈照理商店,他的弟弟整天在外面乱窜。很少有人去学校闹事了,没架打了。杨柯非常乐意和二胡念英语,没什么时间找事。

   聂伟走了以后极少去网吧,杨柯经常陪二胡去,二胡迷恋弄空间,乱七八遭鸡飞狗跳。觉得不如马云写写字好些,我看过杨柯和二胡传的纸条,字非常难看,硬挤到一起。张度的字很好看,非常潇洒,一看就练过。金蕊就自己的名字写得还行,其他不能看。马云特别仔细,每笔每画都小心翼翼。我的字一般人看不懂。杨柯、二胡、金蕊用键盘的速度非常快,网吧时常引起围观。马云不太会打字,字写多了拼音不溜了,有时候我们就坐一台机子,开两个QQ看新闻。她不打字都让我打,她的好友非常少就是我们几个。金蕊就非常多,好几个号码而且人都满了,非常乐于胡扯淡和天南海北的人。能看到陈小辉,有次我坐在他旁边他在看海贼王。有一次非常无聊,一个女孩加我的号,一个男孩加了马云的号。我把男孩给马云的话发给女孩,回复了再发给男孩。他们聊了一晚上,我和马云看着,非常无聊。有天我主动和一四川籍女孩搭话,那人就问我人品怎么样。我不明白 ,我觉得我说一面之词没用于是就坦城地告诉她我周围的人说我 “道德界限模糊。”那人说我神经病,我说这有什么的,我还有一朋友非常不道德,她骂我。我觉得不对,人和我说人品,我和人说道德。我发现自己是容易跑题的人,不喜欢和网上这些人说话。聂伟走后杨柯开始擅长玩各种游戏,仿佛没有他不会玩而且玩不好的。有一个篮球游戏我能偶尔胜他几次,他觉得他不是很明白篮球战术。有次和张度跑去打街机,非常无聊被打得惨败,对手是个红领巾,张度所有币都被吃了。和金蕊马云她们一宿舍女生去陶艺,我再也不会去了,非常没面子。

   六

   有时候放长假去一些农场的同学家里,他们不上学时每天要在一眼看过去模摸糊糊才能看到边的田上走来走去。大家沿着高高的白杨树种成的防风林摇摇晃晃地开上半个小时拖拉机到商店买烟抽,感觉旷野的时间忽长忽短。夜了就躺在地里,周围一点灯光都没有,夜空非常清楚明亮。农场的同学说他下好了套子,有野兔吃,这里的野兔很多,它们糟蹋农田。同学说还有老鹰,他就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很大,没养几天死了。同学很难过,找了个地方埋了。他的哥哥比他大很多,和我们说起他和他的朋友们进大林子和峡谷时候遇见狼的事情。他们的车坏了修好天刚黑,已经看不清了,,于是点了一堆篝火没有睡觉也没人出声,被周围闪着光的狼眼盯了一夜。还说起北疆的雪山,山上的莲花要很久才开。马云还问是不是张国荣演的等了十年才开的莲花。同学的哥哥笑了,说十年可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了十年也开不了。他说草原上的人喝酒,把馕饼放在大碗里泡上边吃边喝。草原上的羊非常好吃,一锅清水烧开煮,最后撒把盐就行。最后说起他遇见的一次雪崩,杀了好几头骆驼只救活了两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很多人都睡着了。木盒的家也在农场。 有一天没太阳,天空很阴一片灰,是个好天气,雨也下不大,风吹着非常凉爽。我觉得我们得干点活,农场的同学说看到些个会干的活就随便干。于是张度和杨柯提了两桶水,就没事可做了。晚上说起了理想。金蕊说也要像马云一样做个记者,到处拍照,把看到有意思的事和人说。杨柯听了以后感觉不错,觉得他也能做一个记者,对记者感兴趣了一段时间。二胡说想当老师,杨柯就改老师了。张度要一名画家,他父母告诉他的,在见过农场同学的哥哥以后他自己说比较喜欢上草原去胡浪荡。我很担心他喝不了酒,冷。杨柯觉得不错并觉得业余时间他可以兼职干这个。我就胡说,说我会当个很土的财主,成天游手好闲,无聊了行善玩,杨柯当时拍腿了。我和马云说其实特别想当警察,特别想给公家干事,特别想把你们抓起来关上然后每天睡觉不用理你们。木盒听了就和大家说他也当警察,吃公家饭,睡安稳觉。农场同学的理想很简单也很帅,他就想养只鹰,还想他哥哥带他去看狼。别人也说了,有些人想开车,有人想赚钱,有人要去美国转,还有些人觉得自己没什么。有个说去日本的同学引起了杨柯的不快,他说她有损国威,大家觉得没准她为国争光。她也觉得实在不济韩国也行。

   我有个警察朋友。他穿着民工的衣服和民工一样在街上溜达,看我打扮和他差不多问我是不是也当便衣了。我说我还行,比以前好多了。

   很少人敢面对孤独,能一个人整天发呆。小时候学鲁迅的文章,觉得他文化不高道理讲得对。

   七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又来了好些插班生。

   杨柯和几个新同学打了架就认识了。他们滚在地上弄了一身灰,很看不惯。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以打架,混熟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上也走了些同学,不上了的和上不了的。我喜欢一个四川女孩,挺瘦,叫朱绣红,后来叫朱秀,又后来叫“秀儿”。个子不高,眼睛挺大长头发,时不时有点口音,她就坐我前面第一排。金蕊闻讯后专门来看了,觉得很漂亮,秀儿当时脸红了,不知道金蕊是女的。现在的晚自习都集中起来上,增加了两个老师在前面坐着防止学生说话打牌,实在无聊了偷偷传纸条,经常传乱,不知道是谁给谁的。秀儿胆子很小,有个纸条在脚边也不敢去拣,我以为没看见就拉她衣角,她缩到一边急得哭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当时就和大家说我喜欢这样的,后来传开了。大家不传纸条到她那里了,我无聊地担心过她会不会以为大家在孤立她。

   没多久就开了个运动会,木盒受了伤,跳高跳到垫子外面去了。学校说每人都要参加一个项目,杨柯极不情愿地被点名参加篮球。连我也参加了接力跑,最后一棒,我觉得这个运动很省力很团结很好。跑的时候大家都在看杨柯和二胡在我旁边吵架,让我脑子有点乱。前面的同学低着头冲过来,我一紧张没接棒就跑了,同学举着棒子一直追到终点。陈小辉也有点乱,把别人班的棒子接上跑了。秀儿参加了长跑,一半的时候跑不动了蹲地上喘气,几个同学就跑过去给她加油陪她跑完。篮球是最热闹的,杨柯刚和二胡吵完架,上场没一会儿就找了个人动手,两个人打了几下觉得大庭广众,就关于规则理论开了。没多理他们,就看着数学老师含着哨子破着脚一路小跑,场上四对四。蹲半场角上他们理论到终场,二胡跑到后边听还一起喝汽水。和金蕊他们班比的时候杨柯又上,他打掉一个同学的眼镜、撕坏了另一个同学的汗衫后还把陈小辉和自己班的一个人撞到了林带里弄了两身脏泥,数学老师只得让他下来。我还看到有个班的人上去没一会儿就五次走步下来了。木盒跳高非常帅,不是背越是胸越,然后摔垫子外面了,胳膊擦破了挺大一块。后来他喜欢说“方法很重要。”我们去校医那里时发现很热闹。马云参加的好象是跳远,没看到,最后一名。

   陈小辉也对秀儿有好感,喜欢来我们班上混。有时候坐我旁边说话,眼睛就看秀儿。我十分没话可说以及无聊,他说我弹琴没脑子。

   有一天在网吧遇见了经常演出的一个人,到这里希望认识一些女生,和我们搭话,他经常莫名奇妙地被人看不起以至于莫名奇妙地看不起我们。就张度愿意理他。杨柯觉得那个人看二胡不地道,应该找机会打一架。我很无聊才和马云看同一个电影,试图叫秀儿一起来玩却失败了,感觉很窝心很烦恼。金蕊和我说话时说特喜欢秀儿,觉得秀儿非常漂亮。我担心她心理会不会有问题,发现她发育得和别人就是不太一样。二胡觉得不应该去招惹她,我不乐意听。晚上自习我坐秀儿旁边写纸条,在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她就拿上埋着头看了。头发很密,垂下来挡住半边脸没看出来是什么表情。看完就把条夹书里看书,不理我了。很无聊就继续写,她看完全都夹书里了,什么话也不说,于是每天写好几张。我总希望她能说两句话,哪怕像很多人上网一样就“恩”“啊”两下也行。她最多就是看完一张纸条觉得下面还有很多空白就把纸条又递给我并且看我一眼,意思是写满。我在上课提问时也不是很能听清楚她说话,她把声音压的很低很粗,我觉得挺好听。感觉到了迷恋。她还有小学掐字的习惯,非常天真。

   有些学生我不喜欢,他们没看到那些没学上的。

   八

   杨柯很不喜欢我提起秀儿,我也不喜欢听他说二胡。他研究学生规范,发现除了“上课讲标准普通话”这条外已经全部违反过了。于是他成天讲东北话,张度觉得很帅,没几天东北话也溜了。金蕊看了很热闹,说老家重庆话。马云会回族普通话,我只学了几句。老教师觉得乡音亲切,没管。木盒最高兴了,说话比先前大声很多,也不刻意发音,我觉得他活了。发现会说上海话的,是陈小辉。难怪从来不愿意让别人弹他的吉他,招杨柯和他打了好几架。杨柯听方言几句就能领悟诀窍,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是天才。他还懂点维语,都是骂人的。我觉得北京话特帅,特不正经。秀儿和我说话了!我专门学了些四川话。我觉得四川普通话非常好听,特别是从秀儿嘴上说出来,她声音有点哑,很像一个挺出名的周姓女的。我看秀儿比她漂亮,眼睛很大,笑起来花一样。金蕊就叫她古丽,张度直接普通话叫她“花儿”,我发现秀儿张得也有点像维族人,美。二胡非常不高兴,因为杨柯觉得她应该说伦敦式普通话才帅。我发现很多人都活了。

   出去玩的时候更帅了,一群人说各地方言。张度对这种感觉很亢奋,形容的时候不知道用拉风好还是骚包好。有时候和光头见面。我们围上去用各种方言各种骂,他能用各种方言各种还击,直到全都面红耳赤,我们觉得很服气。后来挺正经的维族同学也这样。

   我没事干唱歌录到磁带上,杨柯在一边小声学鬼叫还开门,吓到不少人。后来自己听也吓了一跳。真傻。也就人心里有鬼,不如拖拉机,挂好档就走吧。

   陈小辉和维族同学经常混到一起弹琴,觉得他们得组建一支乐队了。我听了觉得非常帅,杨柯不以为,觉得他们很土。马云用有颜色塑料管子折星星玩,我折了两个觉得这件事的意义和磕瓜子差不多。那时间感觉亢奋,在马云的本子上写的都是秀儿,我非常期望再到四川山里活一阵子,我住过,那时候离地震还早。木盒也着急上火态度坚决地要处个对象,这不好,他还很单纯。他纠缠了偶尔和二胡杨柯一起洗衣服的女生,不是很成功,杨柯叫她洗衣女。后来他敢到女生宿舍门口非常大声喊洗衣女,我和张度吓得跑了,他还往女生宿舍里面冲,说今天非说清楚不可。杨柯非常生气,以前他和二胡洗衣服到熄灯的时候他们可以说很多悄悄话,偶尔被打扰也无所谓,现在经常被木盒破坏。为此他们几次要打架,杨柯时不时愤愤地和舍友说他们怎么破坏得他和二胡两身鸡皮疙瘩。没多久木盒胆子更大了,敢主动找事然后叫人打架。杨柯的话没什么用他从来不听,我的话偶尔听,那女的说话他特听。他已然出落地很有气概了。马云不太喜欢说话了,成天和二胡一块念英语,边念还能边折星星。

   九

   喜欢打牌的人非常多,他们平时和羊似的,没打一会就活了,狼似地边吵边打。

   杨柯在宿舍大声地放唢呐吹的《兰花花》,而且他还十分愤怒,整栋楼都能听得很清楚。谁叫他关音量他都不愿意,我知道他没有和二胡吵架。他愤怒是因为隔壁宿舍放的流行歌曲让他无法忍受。他还大声骂了陈小辉和维族同学媚俗,陈小辉说琴品与人品是正比。这太伤杨柯和我的自尊了,于是我也打架了,比较凶。

   过了两天陈小辉和维族同学包着纱布在学校联欢会上弹了个同学们都很喜欢的歌,我觉得纱布很帅,木盒不懂音乐也鼓掌打了口哨。学校原本说让杨柯也来表演一下,他怒气未消还扯皮耍赖甚至找学校要钱租设备,学校相信了维族同学说“杨柯不会弹吉他。”杨柯看我第一次打架以后很活跃,整个联欢会都和二胡金蕊他们说话。张度非常喜欢一群女生跳的蒙古舞蹈,前面有个女同学蒙古大褂上的别针掉了,跳得和别人不一样。马云坐我旁边睡着了,我还握了秀儿的手,觉得联欢是件拉近距离的事情。

   我带秀儿去网吧,和马云三个人两台电脑看一样的电影,她们就觉得人非常坏。秀儿勇敢地找了个不知道那里的女孩谈心,她找键盘上的字母很费劲。女孩说新疆都是农民逃犯,马云教她打字也看到了,她们很受伤害,并且还竭尽全力才没有哭出来。杨柯说“有种来新疆试试,新疆是铁!”秀儿和马云混熟了一起去找二胡念英语,像三朵小花插在小树丛下。木盒也对英语感兴趣,不过是用喊的。

   打架是火气、力气、人气的较量,秀儿胆子很小。她见到打架乱叫开锅,慌得衣服都拿不了。实在乱的时候张度就挡在她们前面,马云捂她的眼睛。杨柯觉得秀儿很没用,现在漂亮的人多了不能靠张脸活着,觉得应该先教她点脏话。后来秀儿学会了金蕊常用而且容易上口的话,而且学了些手势,比先前活泼。陈小辉给秀儿传了好些纸条,她没怎么仔细看就撕了。杨柯知道后没两天随便找了个事在操场和陈小辉打了一架。他总不能闲着,把什么都当事。训导主任从来没给他过好脸色,校长偶然有。他脸上再也没有委屈的表情了,他脑子也乱了。

   过节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秀儿第一次看到张度晕倒后胡嘟囔,非常没有食欲。张度晕了就叫金蕊的习惯一直没变,醒了也不知道。马云喝很多酒都没有事,因为她有一半回族血统,班上还有喜欢大长今的朝鲜族。有时候吃完饭找光头,到他家院子里胡扯,光头每次见到张度都说“我日,马匪来了,今天又过什么节”他知道张度很想骑马,喜欢各种少数民族,对蒙语十分迷恋一直想找机会学。金蕊得知光头说胡混的那些人都是见到更嚣张的就不敢去招惹后时不时找杨柯要根烟,也不抽就拿手里玩。她觉得她即帅又嚣张了。马云拿烟好看,和玩笔似的,秀儿就不碰。木盒觉得自己怎么抽也没有杨柯帅,就不抽。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节非常多,每天都过各种节。有次劳动节看到有人写了“凿雪岩铁关百丈,引寒冰素水十年。”感觉非常劳动。杨柯在情人节的时候找人借钱买花,七夕的时候买扇子,国庆时还找到了一个 像章,都给二胡了。 曾经以荣誉和一些忠诚的生命为代价,让年轻人看到了莽撞的后果并且希望留给世界一些警示。二胡有个漂亮的盒子,里面是各处搜罗来的小玩意。几个女孩都有,马云用来装日记之类的秘密了,金蕊新鲜了几天以后就把盒子丢了,秀儿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空了很久。

   有次过节我们遇见了聂伟,他激动地与我们打招呼,没洗车了,给别人开车。我们非常高兴,挤到车上聂伟带我们在郊区乱窜,他留了电话还激励我们说该干嘛好好干老子把命就贴车上了。很久没有薛良的消息,他寄过一张照片,站在大江边上,偶尔在QQ上和金蕊说话我们才知道他还活着。他说重庆雨太多,新疆好。

   命是万通的。我没见过骨子里穷凶极恶的人。我渴望走遍中国

   十

   训导主任说我们就是一帮小屁孩,特别喜欢玩,见到什么都想玩。

   马云也极其胡思乱想,我觉得她已经能当大导演或者大编剧了。张度的愿望由窜新疆游中国升级到了环火星溜太空。我觉得游太空实在太无聊,无事可做没人说话我会死,现在最好的飞船也带不了几个人。有次和张度去了个蒙古节,看过骑马摔交以后他想亲眼见一个骑马挎刀彪憾的蒙古人的愿望更强烈了,我们小时侯都玩骑马打仗的游戏。要杨柯说的话他就这样“古蒙古人?你傻了吧。”他觉得后羿是最帅的人,娶了天上最漂亮的女的。马云表示对解放军战士非常崇敬。二胡觉得中国人都不帅。木盒就觉着他得去国外才好,不知道听谁说荷兰人就不上班天天胡混。他还激昂地还说了美国的坏话,他觉得这些人太能混了。秀儿觉得澳大利亚不错,因为我和她讲了跳蚤和袋鼠的笑话。张度其实也就对塔石店、二十四团、长江路、吉祥村之类的地名非常感兴趣。在街上胡逛的时候他就非常喜欢看各种人,他能看出这些人是什么民族,有些混血也看得出来。混血很好看,我见过一对混血双胞胎。木盒对女的和张度一样感兴趣了,他们讨论各种丝袜裙子化装造型,张度有时候就很专业“那女孩站的地方光线不错。”马云以为,最美女人得在西湖断桥绍兴廊亭之类的地方遇见。我和她一样,想得多却没有新意但是执着。大家觉得张度的思维就非常有突破性。杨柯是个不多想的人,他只用对和不对来判断事情,他觉得不对就得打一架。

   聂伟经常也来学校讲他开车的所见的事情,他开车时依然很大声地听着歌跟着唱。有次和校长聊了半天我们在旁边听,活了。校长是个记性很好的老太太,她能记住她所有学生的名字。教英语的女教师微胖,性格开朗,没有人见过她发愁。他们曾经有挑唆我纠缠她,我讨厌英语。

   天特别晴的时候才能看到远处山上的雪。我和秀儿在街上胡逛的时候遇见了艾山江,他觉得人就是他的信仰,他刚从南方回来。我们出生的地方叫库尔勒,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叫库尔勒。艾山江经常特别黯然地大着舌头说我是快乐的。秀儿觉得他很苍茫。

   许多人辛苦活过一辈子只为一句话,心就有了慰籍。我的姨夫用命告诉我。

   十一

   不久我就下课了,我是个不称职的见习教师。老师说过老师这个职业非常重要,不是谁都想就能干的。

   我十分怀念以及迷恋并且时常回忆在学校像孩子一样混日子的时候。我怀念十四、五、六、七、八、九。

   我整日听艾斯卡尔感觉力量祝福向往以及依恋。他们考试前我在房子里感觉死了很久。我像杨柯一样愤怒了一次对着墙生气“弹个琴唱个歌结果写了个小说。”并且和影子打了一架。它很惨。

   有一天雨很大,他们全都跑出来找我疯,都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金蕊也挺女人了,几个女生今天都穿了裙子。乱七八糟的雨里我很想吻秀儿。连光头和金霞也来了。我想薛良。

   他们能照顾自己。只是需要点理解,再有点安慰更好了。

   马云跟着金蕊在了重庆学广播,张度去四川一个音乐学院学习美术。木盒勉强考上却没走继续复读,他真的决定当警察,还加强锻炼了。陈小辉去了别的学校复读,他要去上海,经常和维族同学排练。去西安和北京的学生最多,工作和回家务农的更多。

   农场同学的哥哥死了,我觉得应该去看看

   秀儿工作了,在一家以前卖传呼的手机店。家里穷,上学校是想懂几句普通话会和人打招呼能找事做。我见了一个骑摩托车衣着干净的青年接她下班,她小心地坐在后面。她攥紧拳头使劲地冲我挥了挥,走了。

   杨柯在乌鲁木齐,二胡和他一起,他说她是他的琴。打架不好。

   我从前和他们一样学习不好脑子转得不对,有严重的口音,害怕打架,不敢和人说话,看各种脸色,甚至觉得自己很丑干活使不上劲还老起泡。我无数次跌倒在父亲般沉重的土地上。

   聂伟出了事,在医院呆了三个月。经常活灵活现地跑出来找我听谢天笑第三张。没多久他又活了,他说他的命就车上贴着谁也拿不走,和其他人一样还在新疆的路上。在我们心里,新疆是铁。

   四月以后,春风吹绿了新疆许多地方。

   十二

   我又得找点事干了,我们都一样不能总闲着。

   带红领巾的时候我就希望成为像屈原一样的人,他是神。我告诉自己不能随便死。

   人人都怕心里都有鬼,我最怕的是善良,那天不怕了肯定是死了。我跌跌撞撞地时常要分神看看它还在不在。有时候会丢掉,我就得努力去找回并且救赎。

   面子和说谎是兄弟,为了有面子我几次说谎。说杀了人。说了以后感觉真像杀了人,心很伤。我一点也不惭愧却很是害怕。说谎是为了把命和在乎的人连在一起,我害怕离开。我想找些人相依为命,不让我的亲人担心。

   那个人没有死。他穷凶恶极地把我踢进大渠里,然后跳下来救了我。他教我打架,教我把自己的命扛住。他那时活得也很不好。我想找把枪干掉懦弱或者自己。象是个咒语我希望遇见能解开的人。必须坚强才能活。有次在老街的清真寺前看到一个面容非常和善的老汉在听另一个痛哭流涕的人诉说。我希望懂些维语。我找不到寺院,天目山下转了很久也没去林隐,听人说现在要钱,还挺多。我很难过,觉得是个魔咒。我想去看一眼喜马拉亚。

   我找了少年时的朋友。一个以前老守着的石灰窑早荒了。另一个生日六一。他家院里停了车,我犹豫了很久没有进去。我们想象不到彼此已经变成了什么摸样。

   我还得抗拒很多诱惑以及虚荣并且找到正经的自尊才能觉着我活了。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活,我希望我的故事和朋友给我力量。与人共同面对死亡

   许多人害怕玩感情。特别是美国片里的人。

   十三

   人太容易狂热所以需要信仰以及追寻。特别非常需要善良。在此之前是宽容、相互和坦诚。

   金与铁的区别不是价值,是用途。我相信传承,不信轮回

   许许多多的事情还不知道。今天已然比昨天好了,明天怎样没人知道。

   逝者安息,我在我到的每一处为你们祈祷祝福以表敬意。我是芸芸中普通的一人,同中国的所有年轻过的人一样。

   我想走遍中国。

   新疆

   2008.6.21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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